ID乃身外之物

是个喜好混乱邪恶相关的守序善良者, 涉猎广泛 ,萌点清奇 ,有时刷屏 谨慎关注。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三流写手四流画手二流读书狂魔一流灵魂歌姬
欢迎勾搭 微博@一口一个咕咕的瓜

【BSD】太芥】——庸人自扰

注意:
太芥
TE 宰离黑前夕
角色不属于我
一写太芥文笔就……看天意

庸人自扰

我很早便注意到他们。

凉窗外两个薄片人,夜雨里一双乌黑伞,倒影晕在水洼中,风一刮晃了晃,显得有些虚茫。

但看得清跟我是不是雀目的对立面倒也无甚关系,只因他们站在路的三岔口,那里有所平日常诵着阿肋路亚的天主教堂。

夜里的父神并不比炉火更可亲可爱,那铁青的栅栏门自然是紧闭着的。但,发了青苔的檐下左右各有个积了蛾尸的灯泡依旧代行普照人间的义务。黄灿灿的光扑过去,一人两个影子,浓淡不一,朝去不同方向,也在雨里微微起着澜。

他们似乎在灯光处停了停,矮些也更瘦削的男子望向鲜亮的十字架,高些的男子则下颌稍偏,瞥了矮些的男子一眼 。可毕竟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是身形更瘦削的那位像是忽的醒悟过来似的,唾弃之前行径迅速转回头向前笔直走着,如窄刀般一步不歇地刺破黑夜。

我在安乐窝里围着火坯平静待着 ,没什么理由欢喜或急切。毕竟事实无趣而注定,他们走的路,尽头只有我这么一家住店。

不久或是说终于,茶色塑料边上的霎间反光让我抬头,旁端先露出一根手指,顿了一下,其余四根一齐自在跟上。一个男人掀起门帘慢踏步走进来,随性收了伞撇在胶桶里,比划间像个轻浮人物,却是一打眼的正装黑衣黑裤。他身后传来塑料片各自无赖拍打的啪啦声,犹如迎接又似是嘲讽。

这位生得是没偏见的好看,银勾铁画中一片靡靡的浪荡子神韵,犹如阴火阳月,只可惜似乎受了大片子外伤,半只眼绷带遮着,剩下半只看不出情绪,瞧什么都有实在重量却并不经心。另一位也抬脚进来了, 三两步落地声响不大,颈下系着白绸丝巾,黑大衣并非常见的款式,耽搁的时间像是因为在外搁了伞。 白炽灯下他的脸庞显得一边晦暗一边稚白,双眼大却极为无神,又或许焦点在婆罗洲。两人差了三四岁的样子,但视举手投足间,差的便不止三四个春秋了。

我虽没有特意受过识人训练,但时日久了也擅于辨人。可瞧他们,不似手足也无缘良友,年纪有差却差得又不足以做监护者和受监护者,饶是个做了十年老营生的我,一时也摸不清头绪。

“太宰先生。”

那个稍矮些的男子忽然叫道,声线低而细,似乎一掐就断,此刻我才发觉他鬓发有一抹白,可比他的眼夺目得多。他的视线落向别处时皆浅淡,只擦着皮,唯有望向他口中先生时才有了那么点惹了人世间烟火的意味。

“怎么了芥川。”
听罢高些的男子这样说,我便猜测两人那大约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又或是师徒之类。但也许是我内里多疑,却觉得两人从事的并非什么良善行当,这关系与其说听从,不如说似是驯服更合宜。

被叫做芥川的男子似乎是有话隐忍,嘴角抿了又抿,但没说出一个完整字眼。不是因为性子寡言而更像涉世不深,他把视线转向门厅内的温带阔叶植物,仿佛那难分真假的绿意待他更温柔些。

被唤作太宰的等了三拍没听见回答,不以为意地转头望向我,侧坐在客椅上打旋而双手搁在前台,指端和大理石界面不住亲吻又分开。他说,我要开间房,语气自在而妥帖。我边木讷着问先生你和另位贵客可要的是标准二床间,边扯出一个商业微笑。他肩窄,稍微耸了耸肩的动作没什么调侃的气势却多了分不做作的风流,这蓬发男子说,不,一张床就够了。

我心里稍有讶异,不过也就是一瞬而已,活得久了看什么稀奇都如同看一张几十年前的龙凤被,入得了眼入不了心,但却另有一种违和感盘踞不歇。

我诚恳讲道,今晚大床间空着的多,你们要靠窗的还是要靠里安静的?——当然,毕竟还是得给这两位留点辩解地。他们对视一眼,瞬间交汇又错开去,一方比另一方更谙熟对方品性,其一乜着河岸其二睹着涡心。

“住吗?”

高些的男人没理会我的询问而我也乐得轻松,他背着身问对方,芥川侧耳听了,继续注视着那桩只为装点门面的植物,忽的,出我意料外地摇了摇头。
但这更年少些的男子似乎并无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对方看不见。

于是姓作太宰的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多少有些怠惰,恐怕这点他也意识到了,所以他转身,视线轻轻柔柔地放在对方耳鬓处,可又无意泄露出几分晦涩难明,但至少我一个世故人分不清那到底演的是要天诛四民还是风和太清。芥川的眼睛同常人一样并不长在后脑勺上,因此他不受分毫影响地说话,声调依旧是刚才的平仄。

“不了。”
我倒是以为他会刻意郑重些,但没有,话里话外都仅是字面意思。

高个男人或者有所惊疑,但那跟远亲头七后的哀戚般多少有点表演意味,他早有预谋地起身,而对方似乎对他的没多怪也不以为奇。太宰面对着我不出声地张嘴,看口型起头像是抱歉打扰了之类的话,他无心我也不在意。礼貌尽完,太宰携着芥川一前一后走出门,中间隔得不远,只隔着一整个异床异梦车水马龙。

芥川在外的伞被吹得跑了,太宰为他撑伞,那把伞本來连他一人也遮不住的,两人各半边肩膀湿透。他们先是共行,因为旧日里只有这么一条路。等到了岔路口教堂的灯光下,与来时相反,稍矮些的男子没有停,而另一位却定住脚,瞟了眼灿灿光芒。
不知为何,我有这样一种预感,他们一定会在那个岔路口作别,各自有归处。或许,他们还会在白日里不意相遇,但也不会有人再提起今夜。

从始至终,我想自身目睹了个没开幕的结局,没尸体的凶杀案,一个幌子或是梦境,这也许对双方都像是真理。

当通奸和政变在世上都已然寻常,可怜和可恨成了硬币两面,欣赏吧,世人像在崭新的棺材里。无人还去作个欢喜佛因怜悯抛出手心蛛丝,无人还要再哑着嗓去拒绝天神一线施舍。

但我想我知道有这么两个人,他们这么做了,也许是近乎相爱的。

end.

PS.比积毁销骨那篇还是甜 有暗喻 旅游来梗

评论(4)
热度(5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ID乃身外之物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