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乃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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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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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D】拣尽寒枝冬不栖

Waring:

这篇难说西皮
非要说就是ed大三角 其余你说有就有

欧欧洗注意 用用老文风 恐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个脚

饺子太太的一句套路引发了灵感 在此感谢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请继续食用


拣尽寒枝冬不栖

他现在很少吃茶泡饭,说到底那只是少年时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罢了,但这也不是说他贪恋山肴海味——中岛敦从来就只有暴发户的命而无暴发户的心的。最终他娶了蒙哥马利,没改姓,两人都是孤儿,因此懂得一个姓氏恐怕就是这世上与亲人最后的联系。接着他有了个红发的女儿唤作安妮,中岛敦时常喜欢抱起来逗弄,可从高鼻深目的雀子脸上找不见自己的半点影子。

理由说来也无甚稀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镜花倔着不肯自放身段,只在婚礼后和吐温心照不宣地同鞠了把心酸眼泪,算是可爱的高尚。后来她跟了一个做正经生意的年长男人,那人对她很好,也从不过问历史,只当她是自武侦落地生根的来青花,大家也乐意圆这个谎。只可惜走得还是早了些,而镜花也没留下子嗣,于是现今她同尾崎红叶住一处,对双方都算是一个久别经年的收笔。

人生过了大半,对他而言影响最深的其实还是那两个人,一是现已辨不清眉目的院长,其二自然是太宰治。他还记得有次太宰打横卧在浴缸里,摇摇晃晃的手里拿根裸露的电线望着他,桃花蹁跹里唯有紫金二色,说有些话我从未给他人讲过,包括一个死人,但我却愿意给你讲,你可能不信,但根种里我们是相似的。敦君,你缺乏爱的能力,却同我一样,擅于表达。你看,我能给你说这些的原因就是你还不懂,等你懂时我也早就死了。

怎么会是呢,战事里我担心大家是真的担心啊,他说。
太宰治只笑一笑,并不言语。

他刚刚在琢磨这话,始感当日自己的木讷,只觉先生眼神奇怪,却不知那是对着一个他还没伤害过的人向万千他伤害的人的忏悔。他想,都是聪明,但乱步先生那种就可以忍受,他只是喜欢剥下你的衣服,让人在寒风里哆嗦,不像太宰,简直就是诱奸灵魂。

等组合一散,矛头就对向了死鼠之屋,他和芥川因故去国外住酒店,当然是两张床,深夜芥川起身开窗,中岛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然后装睡,于是芥川就那样站了一宿,很神奇地一声没咳,目光落在窗外水流水往像是等人。但瞧背影,却如同久疾候痊愈,失子待儿归一样,也只是个平静的奢望而已。事情结束后他们算是熟悉且热络了一阵子,但一个走独木桥的毕竟没法时时跟走阳关道的问好,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如今他去扫墓,碑是一新一旧。旧的那个死得可叹,怎么能是因为救人而战死的呢,上面摹了张好整以暇的俗气美貌,与另一简陋小碑近得令人生疑,如同重逢报备,这都多少年了周旁依旧是不断的花加遗毒的酒。而新的那个则符合所有人的预期,重病加战伤,离旧的那个有两个遥遥无期,料子用的是曜石,黑得发亮,他想这不适合对方,唯有那上面的名姓取自死者手写瘦金体,见其字如见其人 ,打眼看去荒凉,只有把不知放了多久的白菊在碑前端端正正地衰败着。

中岛敦给前者叩了首,然后坐在后者碑旁,从包里拿出其人生平最爱吃的吃食,想尝试,权作祭奠。但刚一口,他就觉得这人的味觉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甜味素齁进鼻腔向下恶闷闷地扼住他咽喉。

因此他猛然发觉自己极恨他。而这种感情是以前无论受了多大委屈遭了多大害都从来没有的,简直是崭新的。芥川幼年杀人从不带恶念,直至十四岁遇到一个人设了个局诓他,从此便生了磅礴恨意,结出恶之实来,而中岛敦花了半辈子才赶上。
他遇人不淑,先前那是悬镜的阎王便只知一昧掩藏,但最可厌的还是后来遇了自己,却也是一生闷头走老巷。

屏息凝神,中岛敦原地跪下向着没有状貌的神灵去祈祷,求一个死后灵魂不灭世界的存在,不为别的,只是由得他能把这恨意带过去,带往极苦极乐,换一个杀伐果决。

为自己经年的迟迟不懂,也为对方半生的得过且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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