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乃身外之物

是个喜好混乱邪恶相关的守序善良者, 涉猎广泛 ,萌点清奇 ,有时刷屏 谨慎关注。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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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D【太芥太】画地为牢

食用须知 
赶在开播前的文风尝试

架空 脑洞略大 与三次人物无关
角色属于35 OOC属于我
年龄操作有
病句改错题集
一个TURE END
太芥 隐藏敦镜或有织太

如果接受的话 祝食用愉快

画地为牢

我来这个四线城市的头牌高中实习期过半,才慢慢地敢于在遇见脸熟的前辈或同事时去调笑几句不指名道姓的笑话,在和学生交流时不害臊地询问对自己教学方式的意见而不被敷衍。二十岁出头,刚考了教师资格证,孤儿出身的我在同龄人里战绩还算是值得夸耀,起先是意气勃发地四处应聘,可哪成想省会城市随随便便一小学便要的是免费师范生。于是,茫茫然地,毕业三年后最终在电话里听信了交面广的大学教授的话,被引介到这所高中碰运气。

因为并非几大名校出身,和其他几个实习教师总是隔着层不痛不痒的膜,又或许并没有——童年时没被怎么虐待但从另一方面看也没得过任何关照,因此自己常是毫无必要地敏感于他人的言行。总之,面对完四十来个聒噪的学生学龄段特有的真挚和恶劣后,其实最吸引我心思的不是实习教师这个小圈子里去四处扒浪的活动,而是观察一个人。

这人是我所代班的副班主任,名叫芥川龙之介。因仗着张瓷娃娃脸让我估约他近二十六七结果后来发觉已经三十五,个子跟我差不多,体型清瘦。相貌明明不算差但因总板着面孔的缘故显得很是阴鸷。
而最近则变得更加神经质。

凭听了他带的几节指教平庸但倒不会瞌睡的课,开始的我以为他不过一个性格沉稳严肃的人,似乎教政治的总会走向一个心理极端。本来,我会和他相安无事偶尔交流直至被录用或被辞退,就像同所有合不来的朋友的朋友那般。可某天中午,当我去办公室里帮另一位姓宫泽的实习生拿东西时,却无意撞见了脱离现实感的一幕,仿佛耳旁响过叮铃一声,橱柜里的骷髅露出微笑。这件事让我带着混了负罪感的窥私欲重新审视起他来。

芥川前辈在亲吻我们班一个男学生的照片,若要说的话,表情几近虔诚。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他妻子或儿女的相片,可猛然想起在教师开水房那听到的闲话,似乎在批判他那莫名其妙的独身主义,这不是说芥川不具备男性魅力,有个年轻女教师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可惜,连我都能看出来的是,芥川龙之介对其完全视若无睹。

说不定樋口小姐已经悄悄地抓住了芥川的心?很自然而然的,这是我的第二个念头。可是,打眼一扫就能排除这个结论,照片上的头发只能说隐约偏粽,离金发还隔了两个太平洋。

最后,随着我脚步挪移提供了新的视角,我再也不用胡思乱想了,事实的真相就如上文所述的那样,是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学生的照片。我大惊之下像女高中生似的用手捂嘴,几乎出声。而芥川也很警觉地向后望,眼距如锥,但他坐的办公桌距门口尚有一个立柜,对我而言充做遮蔽物,而芥川前辈似乎也觉得自己估约是幻听,因此当时还算是得救了。

我像是知道市长秘密的沙威监长,有种难以言明的欣快的正义感,但比起来认为芥川龙之介是这种货色啊的感触而言,不如说是那个学生有什么特殊的吗这种好奇心更占上风。他是那种隐藏的只对学生感兴趣下手的同性恋?我凭感觉认为并不是。被女友嘉奖过的猫科动物直觉告诉我,其实把这个人和恋爱和性欲联系起来都显得异常寡淡。

但以防万一,我先了解了一下相片上那个叫大庭叶藏的学生的情况,他比大部分人都小了一岁,不是跳级是单纯的入学早。挺聪明伶俐但不会刻意出众的一个孩子,招女孩子喜欢,也许是我多心,但这个少年我自认为应付不来,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比我更异常敏感的特质。

还有一点妙处,总觉得那孩子有点面熟。

然后通过查资料,我了解到大庭叶藏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母亲,但经济并不算差。这让我不禁浮想联翩,他难道是芥川前辈的私生子?

不对,不对,虽然年龄能对的上,但说到底这是个四线城市,中心城区四十分钟可以走个对穿。母亲不会没发现副班主任便是当年的男友吧,等等,说不定那充裕的经济就是他提供的,也许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想要遮盖住当年的丑事?

可是,芥川龙之介对待叶藏的方式还是无法解释,一般而言,面对自己的私生子,恐怕当场完全无视私下格外关怀的情况会比较多吧(令人伤感的,这些都是我从孤儿院里了解的),然而他对大庭叶藏却充满了戏剧化的矛盾性,一方面,他在自习课上有时会刻意关注那个男生,以一种非常直白炽热的目光,还会在巡视时站叶藏所在的那几桌学生旁检查笔记或进行辅导——老实说他做得其实也并不明显,但一旦加上我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察意图,就显得十分突出了。
还有一记,这学生并不是什么体育型人才,芥川对他也放松得很,无论是早操还是劳动,似乎对他都格外关照一些,就算不去参与也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但另一方面,他在教学时却对其格外苛刻,早已越出严厉的范畴,以至于丝毫不近人情,无论是显而易见的错误或是不规范罢了的口误都会收到一个锐利的眼刀和绝不带脏字甚至可被称作是文绉绉的辱骂——但其羞辱性真是登峰造极,更别说那些难以完成的处罚。我一开始觉得这般对学生成绩而言也不算是坏事,可次数多了,就未免让一向算是老好人性子的我也觉得太过分。

叶藏是个聪明孩子,实际上他已经发现自己对于政治老师是如何一个特殊的身份。我试着揣测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内心活动,难道会认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是万恶之源从而遭受歧视?很有可能,但至于有没有胡乱想到芥川前辈是他爸这种可能性我想大概没有,从外貌上说他们真的不像。

看着芥川不知从哪个节点起开始日益憔悴,我思来想去,也许真的就是爱上自己学生而带来的负罪感和关怀欲造成了这种矛盾。但,从肢体动作上入手,芥川前辈对谁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对那个少年也是,非要说最暧昧的一次也只不过将对方手腕翻转用册子打。(打的也不是只他一个)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能坚持刨根问底的人,总得是需要他人鼓励的,到后来简直快要放弃调查把他喜欢叶藏当做结论了。然而就在那时女友给我打电话说起清明扫墓的事(说来不幸,她的父母在她九岁时因房屋失火逝世,原因至今不明),我忽然想起一个如屋内大象般显而易见却被忽视的可能性——芥川他对孩子这样,一定是并不害怕叶藏对母亲说起自己遭受的苛刻待遇,换句话说他认定大庭同学的母亲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那么从亲族出发就得从叶藏的父亲入手。

这我就没辙了,彻底鸣金收鼓,总不可能在家长会时问人家十六年前把您肚子搞大的是谁吧。现在想来,事情到这结束才是最好的,我心里记挂个半年也就忘了,而不会以此为契机了解到一个令人滋生凉意的故事。

峰回路转出现在我整理教师资格表时,我们整个年级的政史地都归我名下,然后,我纯粹只是因好奇多瞥了一眼,发现芥川和我同一个师范毕业,这让我很兴奋,因为单从功利意味上讲,我这不太好的出身也算是有了录用的先例。

那时他就在我旁边办公,而我也没有特别掩饰自己的欣喜情绪,芥川自然注意到了,他望着自己的资料稍一皱眉然后问:“怎么,很惊讶吗?”

“您之前怎么没有提起呢?我们是校友啊。”

可似乎对校友这个词产生了抗拒,他的神色有一瞬间明显地失调了。

“嗯……那么您认识门卫处的广津先生吗?”
我谈及的这个人年龄大教职不高但很有人缘。

这下芥川前辈似乎被勾起了轻松的回忆,面色缓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说起来,他同我都是教政治的,那么我便想当然地发问——
“啊,那曾带过我的教授呢?对了,当时他应该是助教,名叫太宰治,怪癖是喜……”

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我被一种巨大的惊愕扼住了咽喉——随着声如同丧家犬的含混喘息,芥川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多么难以言明的表情啊,只见他的眼睛顿然间晦暗熄灭,嘴角却不自然地僵硬着勾起,仿佛一瞬间被梅菲斯特收走了灵魂,只留个瘦弱的躯壳摇摇晃晃空洞至极。

在漫长如夏昼的停顿里,我被彻底吓住了,还是他猛然间刺破空气的咳嗽声将我带回现世。我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何缘由惹了芥川前辈。他的咳嗽声很急,似乎呼吸只能在两次的间隙里争分夺秒。而后来,咳嗽慢慢转变成了一种精致而低沉的的笑声,苦笑。他的脸上终于现出人类的表情。

我心里稍微一放松,就听见自己顿住的心跳猛烈地抒发着刚刚被遏制住的情绪,不住跃动。刚才那个瞬间一定是幻觉戏法,我无法解释那根本不能算作生物体的表情。

实际上,苦笑对于芥川而言也很不寻常,但更容易被我接受罢了。他低头理理自己黑色的西装,叹了口气后重新望向我,面色已完全恢复正常,只是稍微发白,而我则有他要发话的预感。

“之前那个偷看的人是你吧。”

这是一个陈述句。我想了想自己过于明显的体貌特征,自暴自弃地点头。不消说,他指的自然是偷看他亲吻学生照片的那一幕。

“有何感想,认为我恶心吗?”

我一时无法作答,眼神游移着想要征询他人面色作为意见,然后再次意识到办公室里只有我跟他的事实。

“这世上是没有偶然的,那个学生……你不应该面熟吗?”

“啊!”
请原谅我的后知后觉,直到那时我才终于将三年未见的大学教授与名为叶藏的少年联系起来,想着那眼角与鼻端,我恍然大悟——他们是父子。

“您…曾是他的学生?”

这个“他”所指代的自然不是大庭而是太宰。

芥川漠然地注视着我,但并不是生气而是在评估,我对于这种表情还是很有经验的,其名为警戒,但过了就是放弃。

“是的,他说我逃不了,果然如此。”

在那时,我当然还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确信一种犯罪者之间的脆弱信任出现在了我面前。于是我锁上门,芥川也没有发出异议,他像是褪下了什么壳,然后慢慢地坐回到办公椅里。

“请问究竟是……?”

“那是十二年前……”
他开始诉说,最先还很有调理,接着便随着情绪四溢破碎,就此我只能简略地概括一下。

在他的叙述中太宰治似乎和我认识的相较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绝世的天才,但冷漠善变,无从把握好恶。而芥川的学业完全把握在他手上,因良好的入学成绩被特别注意,从而开始遭受起诸多课里课外的故意苟责。

毕业留校曾是他的愿望,为此芥川从反抗到忍受,毕竟那些责难对学业也确实有所助益。在对方治人的天赋下,最后是奇妙的顺从,进而发展出一种独有的,在单方面不屑之下的温情和默契来,在第一次也恐怕是最后一次酒醉后,芥川前辈沉默地发现自己在一篇作业纸上完全写满了太宰治的名字。

他说自己当时爱太宰爱得死去活来又隐忍不发,而对方很快就看出却仅是引以为乐,身旁的女人照旧不断很快还早跟其中一个有了孩子(这似乎是那个母亲的执念),林林总总的善后事宜却似乎大半都交给了他。后来似乎是觉得应该有新花样了,就在某天晚上给芥川打电话,诱使他和自己上床。

我听到他说这里时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意外的冰凉。

芥川感觉自己被玩弄可又抱有某种隐秘的期许,听着反复无常的道白每日在爱与恨的区间里熬过,被熟识者说像是慢慢变成另外一个人。终有一天,趁着对方在参加不知名者葬礼的空期,他千方百计用太宰的电脑上之前设下的秘钥找到了对方的日记,想要瞧瞧对方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那日记很长,时间跨度约有五年,散乱而随性。但他阅读速度很快,看完后就觉得被骗了。

难道是太宰教授给您过什么承诺吗,面对过长的沉默,我试探性地问到,回应是芥川的摇头。

不,应该说是人格意味上的欺骗。在字里行间中,我最终看出他只是个已经死去的魂灵,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无法忍受真实自己和世界相悖的侏儒,曾看重的事物都没有例外地损坏,背叛掉,他绝望于这点所以不再给予承诺,不再真正信任。

……而每个人看到的,都只是他想要展现的那一部分样子,只要他愿意,毕竟他是那样聪明的,每个长期与共者也都能被改造成不同的人类模型以供玩赏。

太宰治啊,一直以来在玩一场无趣味的游戏,将自己设定为一个能看透所有底牌却必输的庄家。
眼瞳黑如墨点的男人如此做答。

等太宰从那个葬礼回来,似乎已经丧失了什么维持他至今的引擎,连伪装都没有了。他找见芥川,说走吧,答应我。离开这,离开整个噩梦。他邀请他自杀,语气像命令又像恳求有无限的蛊惑力。
可那时的芥川借由着信仰崩溃前那短暂的清醒状态,当即便拒绝了他。

芥川放弃深造,逃跑了。

事实上,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理解他的话,中间甚至包括一次不礼貌的打断。因为我感觉像是在阅读一篇三流的心理分析类小说,最终才猛然间意识到我其实也是登场人物之一,因为那个推介我到这个高中应聘的不是别人,正是教授太宰治,而叶藏的出现,也很难说没有一双有形手的参与。他从某种意义上像是在建造一个收集用的箱庭,一个报复一瞬间了解他皮囊之下所有的人的刑具。

——看啊,这是我的孩子,不可否认的是,你从他身上能看得见我吧?
——看啊,这是我的学生,与你同出一辙,但我给予他比给予你的更多啊。

十二年了,那些我不知道的,或只是存在而未被察觉的折磨还有多少?
思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么前辈,你还爱他吗?”趁芥川陈述完后的沉默期,我很没水准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听罢,消瘦过度的芥川龙之介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我的瞳孔,眼睑闭合,一次,两次。然后,以一种三十多岁人不应有的迟疑音调回应:“……我不知道,可你应该走了。”

我状似认真地回望着他,心下却想着该离开这个行刑之地的打算。最后,自己的目光无定向游离下移到他那似曾相识的黑色西装,停下,毫不费劲就认出了牌子,毕竟看了四年。

芥川,你的确是跑不了的——当我背对他开办公室门锁时我这样想。无论身在哪里,太宰治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折磨下去。

因为你从来没想过真正逃离。

end.








PS.表情请参考39话的颜艺敦
「礼貌推广」今天也要好好在名字前面加文野哦~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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