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乃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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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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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恐怖故事

食用说明:

内含有作者亲身经历,我不愿回想了已经。
无任何超自然怪力乱神内容,但还是请谨慎观看。
就算被吓尿,我还是要玩梗。

中国恐怖故事

那永远狂舞的并非鬼魂,而科学至今还未能告诉我们,会否疯狂才是聪慧的至高境界。——题记

……

你的噩梦开始于一个夜晚,你是最先来到学校寝室的,收拾完东西后你想要上厕所,推开门时,却瞥见了只白色地砖上的黑褐色肥硕蟑螂。

隐约的困意随着背部猛然拔起的凉意而去,和你以往看到的瘪着肚子的小蠊不同,这只竟有一个鸡蛋大的个头,巨大到了让人觉得不真实的地步,连腿毛的反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它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到,六条油腻腿的交替缓行明显停滞了一秒,然后狂乱地向门外以扭曲的路线冲刺,消失在砖缝里,你感到一点脚侧被触角刮过的滋味,但仅剩的理智让你全身僵直不敢低头确认,你将厕所门猛然合上,可是已经晚了,你已经将一个恐惧的具象化放到了人世间。

你知道的,那是一只卵鞘里充满了万千未成形蟑螂的母蟑螂,再过几天,你的住所将会被无数,蠕动的,幼小的蟑螂所占据,然后它们兄弟姐妹间互相交配,诞生更多。你知道这件事,因为你曾经听到过你的一个姐姐发出过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凄厉哀号,你对此有着不自然的鲜明记忆,那是在你小时候,你们把拆迁户的废墟当成玩乐场所。她带你探险,发现了一个老旧的电饭锅,褐色的饭渍布满铝制的锅身,它带有一种浅淡的油腻的臭味,异常的重。你争着想要打开,可她却借着早熟的个头把你推至一旁,于是你只能看着她将锅盖努力扭转的背影,隐藏在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下,你似乎听到了什么骚动的声音,簌簌的,像是什么刮搔壳壁的动静,且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绝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可你却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就听见了你姐姐的刺耳尖叫。其实她只是掰开了一条缝,然后便脱手而出,仿佛那是所有疯狂不安恶心想象的集合体。她携带着一张无声的扭曲的恐惧面孔跑了起来,瞳孔惊人得小,你也不明所以地跟着跑,同时回头看,几只黑豆般大小的虫子从电饭锅的缝口溢出,悚然四散奔逃回归垃圾堆的阴影里,而锅口缝隙的内里是黑漆漆的,你分不清是单纯的黑暗又或着是……现在想来那或是——

已经装满了蟑螂。

那时你没有觉得太恐怖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你的想像力和知识的贫乏让你免于疯狂。但现在你比谁都清楚你所面对的是什么,你必须要打死那只蟑螂,你必须,就算恐怖完全捉紧了你的心脏你也必须要做,你不知道它的卵鞘何时爆开,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今晚。

厕所在阳台上,而你刚才极速离开时你锁了门,所以它还在阳台上,你找到一杆拖把,但太重了摞移不方便,你害怕晚了一步让它逃窜,或者发生更恐怖的情况,那只蟑螂钻进拖把的布条缝隙里而你一无所觉还拿着它,直到它顺着杆子往上爬,钻进你的袖口,贴在你的皮肤上翻搅,抓爬……

于是你拿起了扫把,你鼓足勇气推开阳台门,你掂着脚打量着,但可见的地面上没有蟑螂,这让你更加谨慎地观察水池下面,也没有,它是不是跳楼自杀了?但这种不可能的想像安慰不了你,然后你发觉厕所门和地砖间有一条缝隙,这条缝隙你之前从来没注意过,或许是施工问题,但它确实……它确实宽到足够一只蟑螂的进出。

你明白了你要面对的,于是你呜咽着举起扫把,单手开了厕所的灯,然后伸出那只手扭开旋钮,你第一眼没看到地砖上有任何生物,而角落管道的背面也看不清楚,突然,你福至心灵,发觉余光里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是的,你寝室厕所的门是很普通的白色塑料门,而锁头是黑色的,这也很普通,可你的余光告诉你那黑色的锁头不寻常的大了一圈。

于是你尖叫一声猛然缩回手,那只蟑螂也惊慌地从锁上爬回到厕所墙壁上,但你仍然无法忘怀,因为它刚才只离你不到四厘米,如果它再疯狂一点,那么它已经用它的六只脚爪稳稳抓在你的手背上。

你的尿意没有了,可恐惧却随着夜深愈发明显,你想着给自己打气的事却全然僵着一张被惊吓过度的脸,于是你放弃了,你想明天叫人解决,你锁了阳台门,你睡在了你收拾好的整洁上铺,刷着微博,你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安心。

困意又慢慢来了,你关了灯,可大约两点的时候,你被一种钟表般的的有节奏的……你说不清那是什么的声音吵醒,扑…嗒……扑…嗒……但你知道你离声源很近,你再也睡不着,而是开了灯胆战心惊地坐着,慢慢的,你能辨认出那是什么了,那是什么东西在努力跳跃,又摔落在下铺木质床板上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你甚至能听出了更多细节,它的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蹦跳的降落点的不同,时轻时缓,它翅膀令人不安的振动声,有几次它几乎要成功了,那急促的扑翅声仿佛离你的耳朵不过二十厘米,这种声响啃噬着你的骨髓,让你觉得所处并非人间。

你开始用一切东西堵住上铺与墙壁的缝隙,先是书,然后是衣服,你的枕头,你蜷缩在离声源最远的角落里,咬着指甲,所有不安的幻想在你的脑海里接连上演,你不择言辞地辱骂着所有跟寝室里出现蟑螂有关的因素,但都没有用,就这般,你胆战心惊地等到四点左右,那蹦跳声总算是没有了,而你终于被睡神召去,获得一时空无的安眠。

第二天你决心搬出外援,叫了同学来,她对你为这种事而恐惧显得极不理解,但还是乐于尽个人情。而你听过她的事迹,那发生在上个学期的暑假,她们家一个使用了二十年的皮革沙发怎么坐都不舒服,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坐越硬,且疙疙瘩瘩的,因为老人喜欢,于是打算去换个弹簧接着用。打了牛皮癣广告上的电话后工人拿着工具来了,他先在靠近扶手处熟门熟路地划开一道口子,然后翻开来……

几百只,不几千只小型蟑螂从内里爬出,四散奔逃,它们似乎没有视力,只有油亮的行动迅速的身躯,一点也不怕人,轰然一阵全飞起来,一切有洞有孔的地方都可能是它们最终的歇脚地。于是所有在场的都大惊失色,连工人都失了智一般地扯开主顾向门外逃,但最先奔爬出的还是夫妻俩,他们锁了门,惊魂未定地讨论着要不要请害虫公司来,全然不顾内里工人的叫骂和有着杀人般气力的砸门声,等这噪音趋于平静时,她的爸爸才想起这位同学还在里屋里学习。

男人对女儿的愧疚战胜了恐惧,他咬紧牙关拿着农药壶给自己壮胆开了门,却发现她的女儿正一脸平静地拿着不用的参考书站在门口,接近她的蟑螂要不是被扇开了就是被打死,尸体流露出浓黄色的腥臭浆汁,不说遍地都是,但能数出来的也至少有二十来个。

那间屋子最后被租出去了。

你指望这位不怕的同学帮你解决问题,而她则愁于找不到那蟑螂最新的落脚地,随着时间推移,你们之间的气氛从你单方面的哭诉慢慢转变为同学间的闲聊,你都快忘了那只母蟑螂……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你的潜意识里还有那只蟑螂的特写,一种阴惨的光源勾勒出她的甲壳,充满着节肢动物与你完全不同的怪诞感质,进食,繁殖,散播细菌,这就是它的全部,它无法理解你,你也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怕它。

但这只是在你潜意识里留存的东西,你跟你的同学已然开始聊起了学校里垃圾的选课系统,脸上带着笑意,可正当你正讲到没选上的课时她却突然打断了你,发出疑问,她说,你课桌右边桌壁上是不是黏着根头发。

等等,她又自顾自说了一句,不对。她推开你,然后在你的注视下把原本就在你腿旁的,相邻桌壁缝隙间的,那根看起来像是过于粗短的头发徒手拉了出来,你定生生看着,然后突然丧失了所有语言能力。

她费力地拉出了一只巨型蟑螂,就是你见到的,那只鸡蛋大小的母蟑螂。

它刚才陪伴了你至少半个小时,好几次,你都可能碰到了它的身体。

你不寒而栗地看着对方,大脑停止思考。她没管你,用鞋底压住这只还在不断挣扎的蟑螂,从尾部到头部,慢慢地,仔细认真地碾压过去,于是你听到了一声细小的,清脆的爆裂声。

她收了脚,可你的心智仍然尚未运转,你忘了闭眼,于是你一动不动地看见了那只蟑螂的结局,它似乎死了,尾部爆开,一大群米白色的椭圆形幼虫静静地呈扇形排开,像过于饱满的米饭粒一般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粘腻极了。

而她的鞋底还沾着几只,你的身体迫使你开始木然地呼吸,你看着她用开水解决掉母虫和幼虫,那母虫似乎还有意识,还稍微挣扎了一下。

完了,她说,没事我先走了啊。

完了,你说,没有什么表情,根本就忘了说道谢的话。

你以为这就是终结了,你在淘宝上买了蟑螂药,最贵的那种,你还用了网上学来的办法,将硼酸,面粉和糖混合,你把这些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你从此再也没见到蟑螂。

真的吗?

……

假的。

临近毕业了,你和同学去DIY厨房聚餐,那里有点偏远,你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看见招牌。

你做饭并不熟练,于是你推辞了班长的邀请,选择和同学玩着狼人杀唱着K直到饭点来临。

做饭的同学告诉你他们做的是杂粮饭。

你信了。

当你就着土豆丝你吃到第三口时,你吃到一个硬物,倒不很大,但你觉得异常地苦,但想到是杂粮于是你便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你接着说笑,你接着夹菜吃饭。

直到你最后看到碗里剩下的东西。

对此,你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两根拥有黑色刚毛的蟑螂腿和半截软融翅膀。

毫无征兆地,你开始疯狂地干呕,所有人都关心又害怕地看着你,你吐出了很多东西,可你却总感觉那样东西没有吐出来。

时至今日你再也没看见过蟑螂。

但总有什么让你如鲠在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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