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乃身外之物

是个喜好混乱邪恶相关的守序善良者, 涉猎广泛 ,萌点清奇 ,有时刷屏 谨慎关注。

人生自古谁无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三流写手四流画手二流读书狂魔一流灵魂歌姬
欢迎勾搭 微博@一口一个咕咕的瓜

【科目拟人】(历史中心)六道轮回·上

也转下这篇 之前不觉得这篇是桃也发挥比较好的一篇 但又吃了一遍后发觉是另一种奇妙 是微妙地偏离了常轨【无论是我理解的人物性格还是对剧情走向对桃也文笔的估计】的美味

特别丧

如果你看过语文那篇的话就更能感觉到那种恶意了

不 也不是恶意 而是圆滑包裹的放弃 是无力

因为她的文风的缘故 有太多东西被隐晦地表达了【包括英语下篇】但是并不妨碍理解 或者说 能理解出什么 到怎样的深度反而交给读者才是这篇的精髓所在 也是我流接受美学的一个观点吧

虽说如此 也希望大家多读几遍

大一自觉复习环导海洋污染:


Warning:

!画风清奇,贵圈超乱,请慎食用。原则上是无cp的,但科目间来来往往你情我愿的事也不少→v→。
!在此世界观中,科目们并不因身份特殊而享有特殊待遇,他们无一例外参与历史,并受时代所限,唯一优待只是长生。

此篇为科目拟人系列9/9上篇,其他请见目录




六道轮回·上






我总是看不惯旁人陷入某种不得超脱的困境。”——这话任谁来说都能显出慈悲心怀,偏我不能。不光不能,还要引得旁人发笑,直呼“你却也是这般怀瑜握瑾之人吗?”我向来知趣,深解这嘲弄是自我降生之日就合该生受着的,便也不与他们多作争辩,只自做自的一份事去。而我的事是实在做不完的,起先胸里还拢着几颗星子,久了也便懂了,苦中作乐,默认这倒也对我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再思虑着,既做不完,倒也无须费心去钻演出个什么尽头来给自己表功,索性拢了手进广袖,好似再不沾惹俗务,真要迎着某人的意,作我不识人间疾苦的仙人去。

这也是空话之一了,道理是早有先例的,谁都能视而不见,我却是不能的。
不过作戏是真能使我得着几分趣味,这话却是不唬人的,长生的善处也尽在于此了:凭白多了些捏造的身份供我尽兴。我今日姓赵,明日姓何,蒙人青睐便拱手相赞,受人叱责亦自悠游得趣。至于那些相识的旧友,纵曾把酒同欢,百年后一抔黄土,一盏薄酒,往日便也断得一干二净了。凡人盼着念着的六道轮回,于我不过唾手可得,无须求索之事。
是荒唐,可我的大半生便是这么荒唐着走过来的。
荒唐人有荒唐人的活法。


他却总归是不满意的,批我伪善,骂我是铁皮和砂砾做成的人,说我蹈袭埃庇米尼得斯壮举的姿态倒是一流。我起初不知怎么落棋才能使他如意,竟还招致了那一巴掌的无妄之灾,后来却懂了,便炮制他眉眼低垂唇角紧抿的举止。我既懂了,自无道理摆着自己原初的样子,使他又怒气横生,凭白给自己气受。他也是个死心眼的,非要从我身上寻着些见不得人的伤口,像寻着我生而为人的证据。他不明说,只拿那眼觑着我,他那黑如天际的眸子,投洒出一片毫不遮掩的天真的盲目与无助,藉由一簇暗色的火,砉然朝我喷涌而来,将我环紧在他黑色的光焰里,好似这样我便能与他同温似的。

他的坚韧用错了地方,他越失望,则越渴念那从未与他碰面过的真切活着的我。我若向他坦言,宣誓这世上再无我的同胞兄弟,他也是不信的,不信且算了,他必定还更要盼着我能悔过,倘若非要我也如他一般,真从眼里泣出血来,心上生了溃疡,他才能改了他的倔脾气,才该忏悔那一巴掌使错了劲。


但我怎么悔过呢?我那时还不能体会新梦不过是旧事的拆洗缝补,全心全意渴求早日洞悉自己的宿命。

他那时坐在焦土之中冲我发问,我默不作声,端然凛立着,暗自在掌心里绘下那些未曾得以遁逃的斑斑血迹。秦地风沙扑面,将他削肉剔骨,独留口文人傲气吊着。我毫不生疑,同意他的险衅处地,但我也不至于为他罔顾自设的藩篱,率先破除我那从不多舌的规矩。我只当这是合理的苦楚,甚至如同认可他蒙受的冤屈一般,我带着敬意劝慰他,为他量身定做一条明路:“你合该继续做颗星子,不计旧恶照亮他们去。”

可我心里又轻蔑他这人的短视——以他风流逶迤,雄辩天下之鬼才,竟也不料“天行有常,不为尧存”吗?我心里恶意揣测着感动我的他周身的金箔不知哪日会被挥霍殆尽,毫不客气地打量讥诮,好似他若接受了我的致意,便也该双手捧回我刚停笔的冰凉病历。
可他不领情,他举起了手,不是为了领赏,竟是要打破我的脸皮,扒开我的胸腔,亲自审视我的心。我的自媚便是第一宗罪,在他眼里,疾呼奔走,能出声也是美德了。


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暂且按下不表。总之,对语文,我是从无怨言的。他再年幼无知,意气用事,却都是我如今望尘莫及的入世者,是为废墟弃典悲歌之人。

我记着一切,但也只是记着罢了。篆刻金石,凿印竹藉,不过是个幌子,便是不做这些,也与我无碍。人们朝死亡走去,而死亡朝我走来。我时日尚长,更是无所顾虑。我行走在每条面目全非的街道兽径,带着先祖和后嗣的记忆,看着人们热烈地活,热烈地死,现在与过去并驱如故,每件事都早有备案,我的薄暮也算他们的黎明,波谷也作波峰。人们拉起窗帘自我陶醉,邀我起舞欢饮,我便也不推辞这份美意,无视窗外烈阳低垂,省掉他们未敢想的盛世不提,只与他们夸赞这良夜漫漫,何不秉烛同行。


是荒唐,可荒唐人多的是,便也显不出我这人有多惊世骇俗。
——但也总该有些别的吧?
我知你该这么问了。
确是有的。


我曾见身穿长褂先生打扮的人抚着胡须轻叹,触犯神威的话语压在舌下,顺着几文钱一碗的薄酒复又咽下,自醉而去,照旧作他的教书先生,继续守着他的太平盛世,要为他的君主教出些知节守礼的学生去。我也曾见学生们执手高呼,同世界宣誓,要与自由缔结婚约,礼炮还未曾登场,他们就销声匿迹在弹药的噪杂声响里。那自由来了一瞬,被隔在门外,张望之间觅不得曾与自己海誓山盟之人,便当往日里在自己耳边泣诉的信徒都是虚幻泡影,也随了门房的意,再不登门。殷红的血迹淡了去,早市的柿子覆在那血迹上,被乞儿一把抓起喂入那口果腹。

他们大多非大善大恶之辈,平平凡凡安安稳稳过了一生,我不为他倾注多少目光,却也不至于毫不知情。但当我望向他们的命理,我看见的不是一两个个体在这车轮中挣扎而不得志。车轮底下横尸遍野,而我在千百年前就曾与他们谋面了。

他们是复制而来的悲剧肇始,是半公开的苦难收据人,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我是原因和法策,是一环扣紧一环的出路,不是堆砌而来的碎片与信息。我自视为镜为秤,千百年来公正早已无需质疑,而朝堂之上重蹈覆辙者重,市野之间闭目塞听者众,他们既铁了心不辩忠言,那这公正也无处可去。
他们说那不合实际的绮思是不好的,不和民意的,我听这话的次数不少,早已过了发笑的年纪,唯觉讽刺。讽刺完了呢,又祷惜那永远不满于听之任之,永远妄图超越民智之辈。

按理说这该同我毫无牵连的,但我有时竟也会为他们生出些好似怅然失落的心思来,这才是我该郁结之处了。我是不承认自己还会忧天悯人的,就如同我不相信屠戮异己之人与屠戮逆民之人坐上皇位之后会有什么不一样一般。但他们来故纸堆里寻我,与我交谈,不是为了探寻歪门邪说,寻个乐子,不是为了什么耸人听闻的秘辛,而是因自己尚且不得超越己身之故,来取经求道,来谋求自己和民族、社会的崭新前程。

毋庸置疑,语文是这群人的挚交。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个知己,可凡是曾与我促膝过几个昼夜的人,再与语文作知己,便显出些问心无愧,汉心长存的本心来了。

我敬佩这样的人,纵然我知道,他们也会被倾轧而过的车轮带走,只留下些余音来与我作伴,不出百年,又只有我记着他们的末枝细节了,即便如此,即便连他们曾奔走在这世上的文集书信也同样被炮火淬灭,我也心甘情愿曾与他们做伴。


这也算是我漫长人生里的幸事之一了。我心甘情愿为他们作传。记着他们乘着春风第一次踩到泥泞的土地里去的脚印,记着他们笨拙地拿惯于捉笔的指头去扣那锅里的最后一滴粥,恨不得连他们窝在牛棚里还翻烂的书也一同做成标本藏进我胸口。

那时候我也曾遇见语文,当时是个秋天,他穿着单薄的褂衫,站在秋风里头,任梧桐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压在他瘦削的肩颈上,把他的背压弯了些,脊梁像一条受了惊的老狗紧收着的尾巴,有着曲折残酷的嶙峋之美,蜷缩着在他那泛白的旧衣下,硌出条鲜明的印子。他不动作,我在他面前站定,照例问候声“好久未见”,他这才抬头看我,神色是一片死寂的肃穆。

他尚幼时也曾这么凝望过我,像凝望一座高塔,不求这座塔抵御外敌,只求它别倒下。我那时怎知他心中企望,又自觉不必为他伤神,便敛了眉间喜怒,真像个恪守本分的舞矛人,倒叫他耿耿于怀了这许年。如今我自然知道该如何蹙紧眉头,作出一副悲痛的模样来劝慰他。这习惯几乎要融入我的血脉了,但我又像想起什么,再次向他进言,言辞间不再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是真实酣畅的冷漠,“若是要吊唁,还是尽早去的好,免得……”

他却率先朝我摆摆手,嗓音低哑,像风吹过枯木时漏出的那种轻轻的嘈杂悲鸣,“我已去过了。”

我向他致意,要离开时他叫住我,惊惶到无以复加的眼神竟凝在了那样一张麻木的脸上,他轻轻地开口,说着当时只有我俩能听懂的暗语,“……还请您别忘了他。”

我笑了笑,从他身边经过时回了一句,“该是您别忘了他。”


那段骇奇旳岁月里,他成长了许多,我竟与他也能聊聊真实的话题了。然而他终将是要忘却这默契的,再次跳出这段共同历经过的劫难,去做他的标杆,去做他求仁得仁的卫士,去做他那为美颂歌的青年人。我等着他来质询我,那美为何不得解禁,那美为何身陷囹圄,我不欲同他解释,他便要挟着滔天怒火变弄着笔墨来讨伐我,泄起私愤。

但我确是早就习惯了的,既习惯了,也便懂了时至今日每一步后牵着的利益与逻辑,也便懂了那美的自由为何受限。可他是不懂的,与其说是不懂,毋宁说是不如不懂。他要为了那美守身如玉,绝不叫世间流淌着的大流玷污了他自己。让我说呢,那美是真美的,让人忘了自己的境地,竟也要同语文一样,站起来欣赏窗外的世界,并妄加评议,开始质询起头上人的决定来了。

我没理由阻止,因这并非全然不是良策。或许他们下一次醒来,竟也到了抬头看看天也算慰藉的的时代,那么,这美便又成了炬火,成了尖刀,等着突的雷声起,势要划破那长夜,将这人间搅得天翻地覆。


我从不怀疑他是个多么出色的鼓吹者。

我有时如同敬佩那些凡人一般敬佩他,有时又厌弃他对我仍抱有不可得之期许。他曾见我匍匐在地跪拜暗神,就料定我这人虽怯懦却宽仁,恨不得早日为我祈得蛛丝高悬来解救我,却不知道我俯首只为忘却,只为内心再无波澜,只为能使残余的良心苟安。我冷眼旁观,看见他为窥见我的隐秘祷告忙着自我感动,忙着俘获一个陌生的我作救命稻草,暗示自己这世界还未病入膏肓,我便不禁发笑。

他大概是觉得,只要我的冷眼旁观是伪造出来的,内里还续着那么一丝星火,那么时态便还是有转机的,未来的痛苦便也是可以易辙的,我总得与他同仇敌忾些什么,才能显出我这个人有气节傲骨来,才能在这人世间立足一般。而我却要说,礼节廉耻是最不值当什么的东西了。这世界成为世界之前,是不需要讲理的。

变了卦的宣言,走了形的新政,不变的是什么呢,是天灾,是从托斯卡纳南部逃脱的痴想,是果腹的两脚羊。多荒唐啊,可我的大半生便是这么荒唐着走过来的,接下来的路也未曾变。
荒唐人只能寻出套适合荒唐人的活法。

你若说我不艳羡他,是绝无可能的,但我也清楚,再嫉恨,自己的路也不能由旁人代我走。


评论(8)
热度(4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ID乃身外之物 | Powered by LOFTER